18岁的于长宽很喜欢称自己为“笨小孩”。
在记者面前,于长宽确实貌不出众,普普通通一身运动衫,人很沉静。
“从小到大我的经历就是给人惊喜。人家认为正常的事就留给正常人做去吧,人们认为不正常的事、不可能完成的事我就来做点。”于长宽的话听上去像是绕口令。
在采访过程中,于长宽就像是一个自谦的老学究,又像是《士兵突击》里的许三多,虚怀若谷得到了让人怀疑真伪的地步,他最喜欢说的话是“我很笨”、“我的智商一点都不高”、“我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不过他培训学校的老师朱佳佳向记者证实,于长宽同学一直“这个样”。
于长宽确实实现了人生中再一次的一鸣惊人。高中的好友“威胁”他,“如果不请我们吃饭,就集体揍你一顿”。
背叛了理想就背叛了自己的灵魂
我不想和这样的自己生活一辈子
出国对于长宽来说,是个漫长的过程。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于长宽就决定,自己一定要进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也许是因为童年的幼稚和幻想,也许是因为我固执和热衷挑战的性格,当别人把读美国名校看作可望而不可即的海市蜃楼时,我觉得这就是我寻觅了好长时间的生活,坚信自己要将这条路走到底,并为此制订了异常冷酷的计划,将学习英语作为初高中学习的头等大事。”
而当于长宽高二真正开始留学申请之时,却发现自己对此简直是一窍不通。由于大连消息闭塞,没有留学传统,直到2007年1月16日踏进北京新东方校门那一刻,他才知道北京上海许多的同学从高一甚至初三就开始了学习和申请准备,“我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住在培训学校对面的地下室,于长宽第一次独立生活。习惯了大连温和的冬天,突然来到北京寒风刺骨的中关村,于长宽马上病倒了,鼻涕淌得像自来水,嗓子基本说不出话。
而学习SAT的困难让他感觉比物质条件差更难以忍受。用老师的话说,这是一场对智商和创造力的严酷考验,不仅要达到1.3万单词量,更要有异乎寻常的经验。这是一种“变态”的考试,所以只有先把自己折磨得变态了才能攻克SAT。“智商?我自知不行,物理竞赛高一时考得人仰马翻,后来拿一等奖也纯属侥幸,平时人家做一道题可以领会的东西,我必须做3道,甚至更多,每天熬到深夜才勉强跟上。经验?国内考SAT的人毕竟少,能淘到的辅导书屈指可数,想玩题海是不可能的,可是题海战术是我这种笨人在中国高中学会的唯一本事。”
想要将人家3年的功夫在一年之内做完,而且要做得出类拔萃,就必须付出艰苦的努力。“在新东方那地狱般的日子里,我白天上TOEFL和SAT课,下课还要回地下室招待所背单词,看英语书,每天300个GRE单词,美国大学历史系教材40万字一个月看完,每天不怎么睡觉”。他历数。
上网,买书,买书,上网,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不惜一切代价地寻找尽可能多的SAT模拟题,没日没夜地和时间赛跑,“我知道命运给我的机会很有限,容不得我一丝的松懈”。[FS:PAGE]
于长宽十余次往返于北京和大连,由于黄牛党的存在,没有一次是顺利买到票的,K683,T225每次都是没票,更戏剧性的是,早上就是排到整个队伍的第一名,还是会得到“没票!”的回答。有一次,由于时间紧张,于长宽千辛万苦从黄牛手里买的车票却让他晚了4分钟没赶上,坐在北京站的广场上他欲哭无泪。
现在想想,如果申请失败付出的大量财力和心血付诸东流,于长宽都会觉得心有余悸。“我知道如果放弃了,我会鄙视自己一辈子,一个人若是背叛了自己的理想就是背叛了自己的灵魂,我不想和这样的自己生活一辈子。”
没有被虐杀在报名中 笨办法也是巧办法
“我们同学都鄙视出国,老师也不支持,说把黄金当萝卜卖了。”一张嘴,于长宽就显出了他的幽默细胞。
在大连的中学里,留学的人还是凤毛麟角。大家印象里就觉得高中毕业出国是花钱买学历,很难上到排名前20的世界名校。所以大连多数优秀学生给自己设定的求学规划是,先考上北大清华,然后再考托福、GRE去美国读研究生。
虽然只有18岁,但于长宽显得比同龄孩子要理性很多。
他善于给竞争中的自己定位。“我的同学都是牛人,都全面发展,我要是和他们走一样的路,北大或清华毕业再出国,就得被他们活活踩死。”
从开始留学这条路,到备考SAT、报名、申请学校,于长宽形容是关口重重,“很多优秀的同学都被‘虐杀’在报名这一关!”
于长宽在申请名校的人群里可以说是“大熊猫”。
据了解,在留学申请的人中,最多的人修读的科目是生物,其次是经济、心理学、英文、政治科学。而申请者多数是英文更具优势的女生。于长宽选修物理,刚好躲过竞争“白热化”的领域,又是自己的最爱,自然,在录取时他显得稳坐钓鱼台。
于长宽并不健谈,除非说到美国名校。“斯坦福大学研究高能物理的直线加速中心,长3英里,占地456公顷,走\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