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记得法国电影《蝴蝶》的主题曲，一老一少的朱利安和丽萨之间的对唱中，出现了一连串的“布瓜”。“布瓜”(pourquoi)就是法语中的“为什么”。

    詹成洁体会到法国是个爱“布瓜”的民族，是在她到迪卡侬公司打工的时候。迪卡侬是世界上最大的体育用品专营企业，她在商城里负责一个中国项目，全公司只有她一个中国人。

    虽然詹成洁的法语在迪卡侬驻法公司的老总看来也已经很不错了，但当她真的处于24小时法语环境中时，她还是感到不知所措，尤其是头一周上班，就参加了公司的圆桌会议(部门主管和老总参加的例会)。这个会议从早上8点开到下午1点。所有人都在激烈的一问一答中不停地法语轰炸，当场把詹成洁炸“焦”了：“法国人的问题真多”。

    在这样一家世界500强的企业里打工，詹成洁感到，自己每天像海绵一样去吸收新事物，有点来不及。“中国的企业很多是揣摩文化在主导上下级之间的关系，员工常常不正面和上级交流，不明白老板的意图。法国人不同，法国的营销员特别爱提问，整天跟着上司就‘布瓜’，有时候，我们中国人看了可能还很不理解，但这就是他们的提问式的企业文化，他们是通过这样的交流来提高工作效率和个人素养。”

    詹成洁的体会是，在国外留学一定要有一种“空杯心态”，就是要善于接触本地人，善于提问。中国学生有时候情愿上网问Google，也不愿意问身边人。千万不要以为整天提问的法国人笨，他们恰是聪明的，因为他们通过最直接的方式知道了他们想知道的不知道的一切，而你不问你就落后了。

    在巴黎，法国人特别爱和中国人搭讪，但他们发现中国人总爱跟中国人在一起，互相只讲中文，詹成洁说，这对中国学生提高语言能力是不明智的。像在研究生课堂上，有很多需要临场发挥的presentation(观点陈述)，这些成绩占到这门课程总学分的30%-40%。有很多中国学生就是因为语言问题，常常过不了这关。

    而法国人特别爱搬家，整天拖着行李跑，所以在法国租房子就有很大的学问。“很有可能一幢出租的住处有四五个甚至更多的房东，层层租住，层层剥削。”这些都不是学生能通过书本、网络搜索能找到的经验，只能去经历，去交流，去总结自己的经验教训。